乡下的饸饹
饸饹到底是汉族人发明还是满族人发明的,我没考证过。看过有文章写到作家贾平凹喜食一种地方美食酸汤子,我想饸饹也有叫酸汤子,它是用苞米在秋季艳阳的日子里泡上些时日,发酵后取出白色部分是淀粉,即通常用“粉只”。余下黑色部分且有一股酸臭味,便是可做饸饹条的黑粉。一般有饸饹床,把和好黑粉在床上擦向锅中,锅中水烧开饸饹条在开水中煮熟,爽滑、有咬劲,而配之的汤有用肉丝、蚬肉、蛎肉烧的汤,加上绿的葱花香菜,你保证吃得酣畅淋漓。
饸饹区别于叉子,饸饹是发酵后黑色淀粉做的,凡是发酵食品都含有对人体有益的营养成分。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有些乡间小吃似乎难登大雅之堂,但让多少人魂牵梦绕,比如北京豆汁、臭豆腐……,让梁实秋之类大家挂怀。
人不可能忘记他童年、少年时吃过的食物,特别是在物资匮乏年代吃过自认为美食,更不会忘记,人到老年都愿意怀想年少时一切,此时山珍海味形同嚼蜡,而旧时记忆中点点滴滴反倒难忘了。
我们这地界不产小麦,早年间白面为稀罕物,一般人家拿不出白面待客,所以乡间有饸饹待客也为上等佳肴。我倒认为饸饹比面条吃起来有味。
我没事瞎想等退休后,那一次走进一个大山深处,看农家晒黑粉、亲自动手做一锅饸饹,大快朵颐一顿,然后看夕阳下山、牛羊进圈。对大山喊两嗓子。
在现今快节奏生活中,我不是个时尚的人,倒是个落伍的人,对于我衣服只要穿得舒服无所谓价高价低、牌不牌子;只要吃得舒服对健康有利,无所谓名不名贵,我愿吃五谷杂粮,青菜……一句话,我是个土气的人,但我对于精神世界似乎要求更高,我希望自己的精神生活越高越好。每当读好书、看好画、听好音乐,我便心情愉悦。乡下的饸饹虽土气,但我觉得它是美味,如同我们常年生活在乡下那些农民兄弟们,他们抛下汗水、收获希望、忍辱负重、热爱土地。